2009年7月13日星期一

读《论语新解》



读《论语新解》



 



一,学而篇16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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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句:1,子日:学而时习之,不亦悦乎?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?人不知而不愠,不亦君子乎?



末句:16,子日:不患人之不已知,患不知人也。



这两句很有意思,钱老要学人细察之。



今人皆知“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?”,而少有知“人不知而不愠,不亦君子乎”之深意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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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而篇里7句中的“贤贤易色”,9句中的“慎终追远”,皆极有妙意。特别是“贤贤易色”语,依钱老之新解,此语若送给和合中的夫妻恋人之一,则有歧色之意,甚为幽默。



二,为政篇24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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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最有名的是第4句,子日:吾十有五志于学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顺,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。钱老解中,对夫子人生之各境界有详解。谓我等凡人,宜只在志学、立与不惑里着力。而天命之后诸境界,不可依圣相比。



我一直认为,夫子是有“圣”的,(真是废话,夫子本来就是至圣先师来着),我说这“圣”是指非世间界之神圣。钱老也说,夫子超出宗教教主之位,我信然。



多说儒为经世之学,此语不虚,而也不能就此证明儒之教主夫子就非出世之神圣。试问天下,能五十知天命,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者有几人哉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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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政篇里有4句是问孝的,可见孝在为政中之份量。夫子分别答以无违、唯疾之忧、敬、色难,然后几句是识人、问君子、问使民。



识人的是910两句,9句是夫子识颜回之不愚,10句是格言了:视其所以,观其所由,察其所安,人焉瘦哉?人焉瘦哉?



君子有3句,极其简洁:“君子不器”、“先行其言而后从之”、“君子周而不比,小人比而不周”。



越简洁越深沉,君子不好做啊。



如何求仁?(干禄)何为则民服?使民敬忠以劝,如之何?



“多闻阙疑,慎言其余,则寡尤。”——多听少说不得,有所怀疑的也不能说出来啊。18句。



“多见阙殆,慎行其余,则寡悔。”——多看慎行,看到了不安的出别去管他啊。



“举真错诸枉”——要以正压邪,则民服。19句。



“临之以庄,刚敬。孝慈,则忠。举善而教不能,则劝。”20句。



“政”其它就是“正”,夫子的政,从家政始,而政天下。家政刚从孝始,以信立。22句:“人而无信,不知其可也”,是流传最广的一句格言了。



三,八佾篇26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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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以为,这篇得在讲“礼”,兼“乐”。钱老说,夫子基本上是礼、乐一起说的,“言礼常兼言乐,两端并举,使人易体悟到一种新境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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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古时有些“礼”呢?“礼”的本质又是啥呢?“乐”的境界又如何呢?



 



其实,我们从小就被大人教育要“懂礼”,这多指礼貌。比如见到长辈要起立称呼,有长辈大人物在场,要收敛,让长辈大人物先行、先吃,要表现得谦恭等等。所谓长幼有序,尊卑分明。我认为这古时的“礼”也是这些,所以,这篇里的第1句就是夫子批评季氏在家里用天子八佾之舞,很严厉地说了一句“是可忍?敦不可忍?”,还是这个季氏,竟然用天子之祭,“旅于泰山”,还有三家的“以雍彻”,夫子都是极为反对的。除了这天子与诸侯之尊卑不同,礼节待遇不同外,就是平辈之间也是要循礼而行的,第7句的“射礼”,就是说即使是相互竞争,也要“揖让而行下,而饮”,才是合礼之争,君子之争。此外,还有一种礼,是人与鬼神之间进行的,如祭礼、谛礼,这礼则要“祭如在”!(12句),因为“获罪于天,无所祷也”。(13句)



 



“礼”的本质是什么?第3句就点出来了,“人而不仁如礼何?人而不仁如乐何?”,“礼”只是“仁”的表现,“仁”为质,礼、乐为表。钱老解“仁”为人与人之间的情意、真诚。如此说来,这礼应该只是人们相互真诚交往的一种表现。我对你充满敬重,充满情意,于是我“礼”你,送你一束花,送你一刀肉,送你100块票子。夫子说了,没有“仁”,礼、乐都不存在了。叹夫,现在我们的“礼”,说是人情世故,可偏偏都少了这个“情”字。如之何?如之何?


那些事有感



那些事有感



 



首先,我觉得这书名应该改成“明朝那些人儿”。我差不多是一口气读完这一到五卷的,从朱元璋、朱允汶、朱棣、朱高炽、朱瞻基、朱祁镇、朱祁钰、朱见深、朱佑樘、朱厚照、朱厚火总、朱载后土、朱羽钧。。。。。。。



这些名字除了朱元璋、朱棣外,其它的都很不为人所知,至少在我是这样的。相对于他们各自使用的年号来说,我们国人更愿意用年号在代表他们,如洪武、建文、永乐、洪熙、宣德、正统、景泰、天顺、成化、弘治、正德、嘉靖、隆庆、万历。。。。。。



为什么会这样?我想这来自我们传统中的“名讳”一说,父母大人的名字是不能随便叫,随便用的。这皇帝天子的名字自是要藏诸高阁,专有专享了。这是种奇怪的文化。他源于何因,还真值得研究一番。这是与西方文化截然不同的一处所在。



除了这些皇帝老儿外,还有一连串的名字,那些人儿啊!就象我喜欢的那首歌里唱的一样,那些花儿啊,他们到哪去了啊,他们在哪里啊。。。徐达、常遇春、汤和、李善长、刘基、方孝孺、姚广孝、解缙、于谦、王守仁、严嵩、徐阶、张居正、马三保、海瑞、戚继光、甚至唐伯虎。。。。。。



首先是有这些人,才有了那些事。历史就是那些过去的人儿的折腾。



 



按我个人的好恶,我在这明代的皇帝当中,比较喜欢有这几位,除了最风去的朱重八、朱棣外,我惊叹朱祁镇的悲喜曲折人生,欣赏朱厚照的恣意、朱厚聪的执着(工作修道两不误)。



臣子里头,于谦第一,张居正最二,徐阶第三。再下,王守仁最神秘、最吸引人,得专门去研究一下他的“心学”。



 



我们都说以史为鉴,就是说要把历史当成镜子,是成例。知道那些事可为、那些不可为,那些是忠、那些是奸,那些是善、那些是恶。可仅有这些是不够的,这些纷乱的人与事、战争与和平、卑鄙与高尚,仍如水流一般,从无停歇地延流至今,从未曾止,从未曾歇。就是以史为照,一样还是泥沙俱下,人人都被裹胁其中。



历史,日日都在重复。而唯有跳出江湖,超出其上者,才能真得真谛与解脱,所谓探寻历史发展的规律。然千百年来,各家都云找到了其规律,特别是政治家们,更以其主义对社会进行各自的改造。



从朝代内部来看,皇帝有生有死,大臣有来有去,天下有和平有战乱。从朝代更迭看,是皇帝轮流做,明年到我家。尽管真相若斯,而皇帝求不死之心,历朝都有;江山永固之梦,代代不灭。何以故?他们就没看到这规律么?



 



在我看来,这以史为鉴的真谛,就是要生出一个“厌”字。那个谁谁说过,任何历史都是现代史。我说历史天天都在重复。烦不烦啊!千百年来,千万年来,乃至万万年来的炒冷饭,循环往复,你争我夺,生生死死,兴兴亡亡。而且大到一国,小到一城一党一家,皆是如此。最近看的一本当代官场小说《国家干部》,分明是明朝那些事儿中的一段儿嘛。有这些为鉴,还不能使人生出离心么?



所以以史为鉴,辩出个忠奸善恶,只是小儿科,要超出其上,达到心中无忠奸善恶好恶才是真的镜鉴明了。这三百年大明天下,在我看来,明白人怕只有一个,就是王守仁同志。他说:无善无恶心之体,有善有恶意之动。知善知恶是良知,为善去恶是格物。真的实践起来,要把这四句倒过来,先有格物之行,为善去恶,知善知恶,最后达心之本体无善无恶。其如“何其自性,本自具足”有何异哉?所以啊,真理,或者真相,到最后都是相通的。



 



阿弥陀佛!



2009-7-13